第三百五十八章 风向变换

说着说着,发现那贵公子和两个衙役狠狠的盯着自己,于是说话又有些紧张了。

“那时候,发生了惊叫没有?”祁辰问道。

小安摇头,“没……没有……,在他们靠近过去之后,一声惊叫发出,他……他们就踹门进……进去了。”

“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!”夏子翌怒视着乞儿,又看向祁辰,“他一个乞儿说的话,能信吗?”

“乞儿怎么了?”祁辰瞟向他,“他也是人,他也有眼睛,现在他只是将看到说出来而已,你这么紧张,心虚了?”

“呵,我紧张心虚?”夏子翌嗤笑一声,“就一个乞儿能让我紧张?这都是他一个人说的,有谁作证?谁知道是不是你教唆的?”

那乞儿小安这时候弱弱的说道:“当时跟我一起的,还有几个乞儿,他们也看到了。”

夏子翌的声音为止一息,坐在上首的京兆尹忍不住砸吧一下嘴,怎么有个这么猪的队友啊,刚才直接定罪不就好了,非得让他来说。

这时外面又传来喧闹声,几个乞儿挤了进来,“大人,小安说的是我们,当时我们一同看到的。”

京兆尹的脸色一黑,祁辰却是嘿嘿一笑,“大人,有新的人证,而且他们说的与那位夏公子和两位巡捕说的并不相同,看来事情没有之前说的那般简单啊,这可得要查清楚啊。”

夏子翌整张脸都皱在一起了,看着那挤进来的几个乞儿,“他们什么身份,我什么身份,难道还要相信这些给食就是爹娘的乞儿不成?”

那高傲的眼神厌恶的看着这几个乞儿,吓得他们往后退了几步。

“凭自己本事挣来的,你凭什么看不起他们?”祁辰看过去,浑身上下看了他一眼,“他们光明正大,不像有些人,看上去锦衣华服的,谁知道内地里是怎么肮脏。”

“你……”夏子翌气急。

祁辰却是盯着他,“你什么?一个侯爵之子竟然敢对一位国侯如此无礼,信不信我代你爹教训你!”

夏子翌被他说得气急。

“跳梁小丑。”祁辰说了一句,却是不再看他,而是看向了京兆尹,“大人,我建议,再审此案。”

他看似在征求京兆尹的意见,却是又看向了那两位巡捕和妇人。

“陷害一个为朝廷命官,你们知道是什么罪名吗?轻则牢狱流放,重则杀头!”

又指了指姚金亮,“我们兵马司隶属于鉴冰台,这件事不可能不严查,或许你们不知道,我们鉴冰台,最擅查案办案拿口供。”

说话的时候,声音逐渐阴冷。

“不要以为你们背后的人真的能够护得住你们,还没有被我们鉴冰台盯上的人能够逃脱的,也不要以为你们做的事我们查不出来。”

三个人看着祁辰的眼睛,只觉得犹如无数寒芒,让他们不敢直视。

两个衙役心中发毛,将视野看向了京兆尹。

而那位妇人却是看向了夏子翌。

祁辰毕竟曾经去北地厮杀过,也曾绝地求生过,所散发出的眼神还是很有威慑力的。

配合他说的话,夏子翌也是被说得有些慌了,他不过是一个整日里在京中到处玩耍的公子哥,那比得过他的气势。

正好看到了那妇人看过来,马上便说道:“你……你看着我干嘛?”眼睛一瞪他。

那妇人马上又低下头去。

祁辰这时说道:“好了,现在说说清楚吧,先从那两位衙役开始,你们为什么说的和乞儿说的不一样?到底谁说的是谎话?”

“我……我们说的……是真的啊。”两个衙役也有些慌张了。

祁辰点点头,“好,既然你有你说,他有他说。那就再去街上找看到的人,我就不信了,在东城,还有我找不到的人?”

两个衙役腿脚一软,相互搀扶着。

就连夏子翌也是在凝神屏气着,看起来紧张了许多。

乞儿小安这时候说道:“大人,我知道,但是我们在乞讨,街上行人或许注意不到,但是还有一些摆摊的人,他们或多或少是注意到一些情况的,我经常在那边,认得那些摊主。”

“哦,看来也不用多麻烦嘛。”祁辰看向京兆尹,“大人,毕竟是你在审案,如今案情有了新的发展,还是大人做决断。”

京兆尹被他架在火上烤,脸色阴沉,最后一拍惊堂木,“事关官吏,清场,关门受理!”

竟是想要将看戏的百姓赶出去,关门审理。

但祁辰又怎么会如他愿,“慢着,大人,我不同意。”挥挥手,让人去控制住那两个想关门的衙役。

“之前怎么不关门审理?如今说我的手下欺凌弱女,说得言之凿凿,若是关门,消息传出去,岂不是坐实了罪名?不能关,一定要让百姓知道,我的人有没有做这件事,如果有,他有罪,如果没有,也要还他一个清白!”

祁辰丝毫不顾京兆尹那双狠厉看过来的眼神。

想他堂堂京兆尹,一府之长,饱读诗书,满腹经纶,堂堂一位进士,竟然被一个不学无术的武侯之家子弟在自己的堂上喧宾夺主。

简直就是羞辱!

想到此处,他的气息都不断加重,最后狠厉的看向了那两个衙役,“说!你们两个擅离职守,是否是为了讹诈这位姚大人,还是与他有怨?”

虽然极度愤怒,但是他的理智还在。

现在若是找来更多的证人,对他只会越加不利。

夏子翌也是看出了情况,于是摆出一副上当受骗的模样,“什么?你们竟然是一伙的?”

两个衙役懵了,其中一个倒是很快反应过来了,反手抽着自己的脸,“是我不好,是我骗了这位夏公子,我们之前与这位姚大人有过节,这才想着陷害他的。”

另外一名衙役则是有些不知所措。

至于那位妇女,已经是瑟瑟发抖,低着头不说话。

祁辰抬头,“哦,原来是这样,处于私怨,构想谋害,以前你们总说我们鉴冰台,自己玩得也挺溜的啊,若不是今日有人看见了,还敢于揭穿,那脏水不就泼到我们身上了?”

他似笑非笑的看向京兆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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